周安可,你裤裆破了
第一章 练宅
鄙人姓周,名安可。性别男,爱好女。资深待业青年,有一同居女友,以下简称老婆,小包子,小可爱,小迷糊,小仙女,小霸王,爱称还在不定期增加中。我这人从小就特别爱给人起绰号,读书那会儿班级里同学的绰号一大半都是我起的,而且特别的贴切,以至于现在还有好多同学大家都只记得他们的绰号而忘记了本名,从小就在他们心理造成了不可磨灭的烙印。
小包子的职业是一名编剧,菜鸟级别。大学毕业后就在某不知名编剧工作室工作,五年来还没有作品问世,按她的说法就是十年磨一剑,要么不鸣,一鸣就要惊人。其实我想对她想说的是,做人要知根知底踏踏实实,搞艺术创作不是九年制义务教育,笨鸟先飞就行,没有那个天赋的话还是趁早改行。当然这话我不能说出来,只能烂在肚子里,嘴巴上说的是李安大导演都在家里做了五年饭,没他老婆照顾早饿死了。说不定我们家以后就出了个金马奖大编剧呢。
这话小包子就爱听,于是她就开始幻想“在去金马奖的大道上,我穿着Armani定制西服,而她穿着Dior的高定,从来未有过的迷人美丽,她站在领奖台上感谢我的支持,感谢李安大导演,感谢志玲姐姐……”理想是丰满的,现实是骨感的,幻想更是像充气娃娃一样一戳就幻灭。真实的世界中小包子穿上了我的破洞卫衣和她的脏球鞋,回山城重庆去参加几个好朋友的婚礼。
而我则过上了梦寐以求的单身生活,虽然只有短短的几个星期,但是感觉空气中都弥漫着自由的味道,特别的清新美好。俗话说的好,女人不在,就如鹞子脱了线,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虽然小包子还有个外号叫小老虎,但是在我面前也只是一只小纸老虎,更多的时候像一只小猫咪,没事的时候就喜欢我挠挠她的大脸蛋。
HOLLEKITY既然不在,我就可以做一切我爱做的事情,可以每天追剧到深夜,可以每天睡到下午,最重要的是可以正大光明地看我珍藏的岛国动作片。
作为一个资深宅男,家里只要有泡面、咖啡、电脑即可。跨出家门?那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以前还必须过几天就去采购下生活用品,现在有了淘宝和外卖,简直就是为宅男量身定做。就像从常规动力潜艇升级到了核动力潜艇,可以无限续航,不存在物质条件,就看人顶不顶得住,早在小包子走的前一天,我就已经从淘宝上定好了泡面,胶囊咖啡,营养快线和一定数量的餐巾纸。小包子前脚刚走,快递师傅就已经把货送到了,而我就可以窝在家里无限续航了。
在小包子走之前,我答应她要写一个有趣的故事给她看,还要给她做个榜样,让她看一下真正有才华的人是怎么写故事的。但是真的到了落笔的时候才发现书到用时方恨少,记得上次动笔写东西还是十几年前做一个论坛文学板块版主的时候,那时候每天在论坛上泡妞打屁写点垃圾文,年少轻狂时,仗着自己从小爱看小说,倒也写过不少文章。时过境迁,论坛总版主因为妞都给我泡了,自己一点好处没捞到,招呼都不打的就关闭了论坛,害得我那时候的作品都没有留档。激情和热情不复存在,心灰意冷的我,也就没有再坚持写作这个习惯。
写东西这玩意其实也是个熟练活,得靠积累,写得越多越能吹,荒废了那么久,真的拿起笔来就是起不了头。烟抽了半包,咖啡喝了两杯,电脑上还是空空如也。究其原因,还因为我是个臆想患者加拖延主义者,一想到要办正事,思绪就会飞到外太空去,一想到浩瀚的宇宙,我就又能傻傻地发几个小时的呆,不知道最近科学家们对宇宙的研究有没有突破,研究弦理论的那帮书呆子们有没有新的发现,解读黑洞照片的那帮科学家有没有新的进展……
时间一天天地过去,每天过得昏天黑地,日夜颠倒,在我的不懈努力下,电脑上终于不再空白,昨晚复习完名优“藤浦惠”的作品后在电脑上敲下了“鄙人姓周,名安可。性别男,爱好女”这十三个字。总算是跨出了成功的第一步,俗话说万事开头难,造房子最重要的就是打好地基,文章开头考虑得越多后面就越顺畅,当然这也只是我偷懒的一种想法,我这个人一向都是写到哪里算哪里。故事大纲?人物分析?情节走向?那都是不存在的。咱不整那些没用的玩意的,又不是写百年名著,只要把自己整高兴了就行。
既然有了这么良好的开端,老婆又特地关照我要多进行户外锻炼,于是我决定去室外走上一遭。可惜刚想出门就天公不作美,下起了从小到大从没碰到过的暴雨雨来,这雨大得雨点子得有手榴弹那么大,屋外跟枪林弹雨似得,我最近家里宅久了身手不够敏捷,冲出去来不一定能会得来。既然有这么大的危险,那我还是乖乖地呆在家里,这一场及时雨可把我下得有点高兴,言正名顺地可以继续宅在家中。
从老婆回重庆,不知不觉中两个多礼拜过去了,都没有迈出过家门口,真的是没有勇气跨出这一步。平时经常教育别人要勇敢一点,不要迈出去半步退回来三步,没想到我竟然也是如此这般。想来想去只能怪这该死的天气,全球温室效应,南北极倒转,小行星来袭,太阳进入老年期,银河系即将给超级黑洞吞没,我们这个宇宙即将二维化等等等。实在是编不下去了,真实的理由其实只有一个,因为我已经失业一年多了,朋友们也已许久没联系,而我又不会主动联系别人。主动约局,买单的风险就会增大,我行事作风一向沉熟稳重,自然不会冒如此大的风险。
第二章 捉妖
最近在家宅得时间有点久,纸巾的消耗量急剧上升,营养快线虽说有营养两字,我严重怀疑它的营养成份,可能只是加了点三氯氰胺冒充蛋白质,于是造成了我精神严重萎靡不振,记忆力也衰退得厉害,很多事情都记不清楚了,更有可能是我选择性地忘记。
我说我两个多礼拜没出门,其实是每天老婆都要从重庆打电话来查岗,我撒的一个善意的谎言,一个人活在世界上总是会说很多谎言,用一个谎言去圆另一个谎言,不知不觉中谎言说多了自己都会信以为真。那天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我也只有零零碎碎的记忆,过后的几天我每天努力回忆,把记忆一点点地拼凑起来。
我记得那天晚上天有异象,晚上八点多了还跟大白天似的,夜幕迟迟不肯降临。老夫研究星象三十余载,掐指一算,今晚必有妖孽现形,方位东南偏西北。拿出罗盘一看(其实是高德地图),那位置有家叫暮色的酒吧。
我算得此酒吧有个妖孽今晚要出来危害四方,决定为民除害,收了这个妖精。正所谓人间正道是沧桑,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留取丹心照汗青 ……最近国产电视剧看多了,有点神叨叨,其实是想喝酒了,那家酒吧老板娘挺合胃口。
不打没有准备的仗,收妖之前老夫得武装一下,翻箱倒柜地翻出以前的捉妖装备(一条全是洞洞的牛仔裤,一件带着个超大帽子的卫衣还有我那双藤原浩签名的NIKE限量版),再往头上抹了半瓶奶奶灰的发蜡,倒拾干净以后看着镜子里那张英俊又略带苍白的脸,感觉奇怪又陌生,忍不住在心里面默默地说了声:“你要回来了么大魔王。”
说走就走,这大晚上的还艳阳高照,像我这种宅男眼睛见不得大太阳,只能折返再翻箱倒柜地找出我得墨镜,安全起见还拿了家里小仙女的遮阳伞,走出家门,撑起伞来伞下竟然有一朵盛开的大雏菊,这可是小仙女斥巨资买下的,莫名感到有种诡异的感觉,菊花好像不是吉祥之物。还有我得打开我的罗盘,我是个路盲,在家里也分不出东西南北,没有罗盘的话说不定到明年这个时候还在自家小区里转悠。
街上车水马龙,人来车往,许多女子衣不裹体,末日一般的景象。我穿过一条狭长的绿化带,来到了一栋二层的法式建筑前。古典的雕花与线条精细而充满美感,再加上门窗上大胆的用色,是栋巴洛克风格的建筑。二楼的天窗透着光亮,我抬起头,看着那一点光,慢慢地晕染成一片,然后在不断地扩散、侵蚀,像是要将我吞没。就是这里,门牌上写着“XX路666号”,记忆中我来过这个地方,但是怎么回去的我却怎么都回忆不起来。
走进酒吧,第一眼就见到一个明眸皓齿,冰肌玉骨,亭亭玉立的女子站在吧台里擦着杯子。果然一看就不是好东西,金庸曾说过,越美丽的女子越危险,这个女子的危险级别可能已经达到本拉登的级别。她看到我进来,放下手中的杯子,露齿一笑,说:“你好啊,好几天不见了,那天晚上没事吧?”
那天晚上?这地方看着是有点熟悉,此女子看着也熟悉。我眼前一阵恍惚,此女子笑起来明艳不可方物,心跳忽然有点加速,瞳孔可能也有点放大。我表面不动声色,冷静地走到吧台前。
“请给我一杯长岛杯茶,去茶,谢谢。”我装作很有礼貌。
“哈哈哈,”那个小妖精很不要脸地笑起来,胸口两只文旦一阵乱晃,我下意识地舔了下嘴唇,咽了一口口水。
“小弟弟,你怎么还是这么逗。没见过这么点酒的。”
弟弟?见过不要脸的,从来没有见过这么不要脸的。老夫纵横酒吧十余载,什么时候给人叫过弟弟。我一本正经地严肃纠正。“不好意思,我平时只喝咖啡,喝不惯茶味。还有我没有你这个亲戚。”
小妖精一声轻笑,“小弟弟装得还挺像,上次是谁喝醉了,说一见到我就跟见了亲人似的,还说从小就想要个姐姐,非要叫我小姐姐。长岛冰茶里也没有茶,是五种烈酒加可乐和冰,颜色有点像红茶,其实跟茶没有一点关系。”
我喝醉了?为什么我没有一点点的记忆,我酒量不错啊,从小到大都没喝醉过,当然平时都是别人喝酒,我喝茶。这个妖精果然没按好心,上来就揭我的短,后面我要步步为营,小心为上,发挥敌不动我不动,敌一动我还是不动的我军优良传统,说错了,是国军,国民党的军队。
我往上搂了下我的扫把头,整理了下我的衣领,摆出一个很酷的pose。
“是么,我怎么一点都不记得了,小妖精姐姐?”我偷偷地加了个妖精两字,那傻女人也没发现。
“当然是真的,那天来了两个很坏的客人,一个劲的灌我想吃我豆腐。你帮我挡了不少酒,然后一会就醉了,跟我说了不少心里话呢,啊哈哈,其实那两个人我一个人就能放倒,你还真是可爱啊。”
可爱?等下让你知道我有多么可怕。我佯装镇定,避免尴尬,表面上云淡风轻。
“我这个人没酒量,只有酒品和酒胆。最见不得有人欺负女人,生来就是侠骨柔情,路见不平必须拔枪相助,何况是我亲姐姐。”不经意说了句下流话,那傻女人又没发觉。
“说的好!”小妖精豪迈地拍了下我的肩膀,说:“你这个弟弟我认了。”
靠,老子客气,你当运气,还真的是very不要脸。心里想着嘴巴却虚伪地说:“还真是我的好姐姐,酒逢知己千杯少,今晚我们就对酒当歌,喝个一败涂地,上我的酒来。”哼,不把你喝趴下,怎么收你。
小妖精在一个量杯里加了几种液体,加了半瓶可乐,然后就用力的摇,左三下,右三下,胸脯扭扭屁股扭扭,真是一道美丽的风景。我目不斜视,眼睛只观下三路,这妞屁股真翘,可能真像相声里郭德纲说的扒开屁股才能见到裤子。
“你的长岛冰茶,我有帮你加料哦。”小妖精恬不知耻地说,朝我眨了眨眼,表情说不出的轻佻(我感觉)。
我轻泯了一口,顿时觉得喉咙一热,仿佛有道热流穿过的胸腹,直达丹田,浑身暖洋洋地放松不少。俗话说酒壮怂人胆,我豪迈地说:“拿骰子来。老夫今晚跟你摇两把。”
我有个绰号叫“凤凰西村骰子王”,外号“六个六”。一把骰子摇遍方圆五百里,打遍了半个城市从无敌手,不知有多少不知天高地厚的无知少女倒在了我的六个六下。
我把五个骰子放进骰盅,小心翼翼地翻过来,象征性地摇了摇。看着她的眼睛,轻轻地吐出了三个字“六个六。”那时我已经使出了我的独门绝技“以眼杀人。”就是小眼对着她的大眼,但是我得眼睛格外清澈,纯真得像一个孩子。没有一个女人能躲得了我这一招六个六,至少从我出道以来,从来都没有输过。
“加你一个。”妖精在她的筛盅上用拳头轻点。
上当了吧,我移开筛盅,说:”不好意思,我一个都没有。”她三个一一个六。
妖精喝了口威士忌,这次轮到她先喊:“三个二。”
“六个六。”我无情地又吐出了这三个字。
“你难道只会喊六个六么,开。”妖精一个一。
我点上一根烟,轻轻地系列一口,说:“不好意思,我五个一。”
小妖精喝光了杯中的酒,脸色微红,像个美艳得不可方物的桃花妖。
“今晚客人真少,反正闲着,待老娘来好好哦收拾你。”小妖精撩起了袖子豪迈地说,望着她那张猩红大嘴,我觉得有点性感。
我一声冷笑,说:“这方圆一公里都给老夫用乾坤挪移大法布下了结界,今晚没人可以进来也没人能够走出去,这就相当于一个独立的空间,用物理学来解释的话这个空间平行于我们平时生活的世界,是属于我的世界,在这个世界里我就是唯一的王,可以为所欲为,想要什么就是什么……”
牛皮吹得有点大了,话音刚落,这时候进来了两个女孩子,我眼睛扫了一下,左边那个长得不错。
小妖精已经开始习惯我的胡言乱语,跟她们打了个招呼,然后介绍了下我,这是我新收的弟弟。又介绍了下她们,“我新招的服务生,还是在读大学生哦。”
“严姐,你怎么会有这么老的弟弟啊。”两个小姑娘口无遮拦地说。
“你们有看过本杰明巴顿奇事么,其实这个故事就是根据我的真实故事改编。其实我已经六十多岁了,别人是每过一年老一岁,我是每过一年年轻一岁,如果我们有缘分过十年再见的话,我可能得叫你们阿姨了。”说我长得老,我有点生气。
两个小姑娘涉世未深,没有见过我这种老流氓,不知该怎么接,打了声招呼就进吧台去忙了。酒吧生意渐渐好起来了,陆陆续续有奇形怪状的人进来了,是在我眼里觉得奇怪的人。
其中有两人最为诡异,两个大男人缩在一个小角落里,点了两瓶啤酒。其中一人标准国字脸,胡子拉渣,脖子上挂着金链子,刚一坐下便开始盘串,好好一串金链子,硬是被他盘得掉了色儿,昏暗的灯光中闪着银光。旁边那个小个子,个头不足一米六,一头秀发,用发箍固定着,再往下看,好一个不要脸的臭小子,竟然穿着范爷同款——恨天高马蹄鞋。两个人坐在那里东张西往,看到老板娘目光发愣,口水眼看就要流下来,样子要多猥琐就有多猥琐。看来是同行啊,也是想来收妖的,今夜免不了一场尔虞我诈,你争我斗。我心里有数,敌不动我不动,敌一动我还是不动,以不动制万动,此乃捉妖的最高境界。
不知不觉中快一个小时过去了,小妖精彻底给我的六个六打败,喝完了快一瓶威士忌,脸色变成了绯红色,彻底地变成了人面桃花。而我的长岛冰茶只下去了区区两公分,因为我喝酒跟喝咖啡一样,都是喝半口吐两口,一杯咖啡可以喝一个下午。咖啡厅里的咖啡卖那么贵,有几个人是真正的喝咖啡,不都是在咖啡厅里玩自拍发朋友圈装逼么。一杯好生生的美式硬是能喝成卡布奇诺,我眼前的那杯长岛冰茶现在看上去有点像“一点点”的奶盖玛奇朵。这杯要命的东西真有点难喝,而且喝了头就晕,可能真的是加料了。虽然我一直在赢,有时候也得跟小妖精敷衍下,但是这五种酒混在一起,全喝下去也很要命啊。
“不玩吹牛了,今晚手气不好,我们玩梭哈。”小妖精吐着酒气,可能有点热了脱下了她的皮衣,里面是一件紧身的黑色低胸背心。
我望着那条深深地马里亚纳海沟目光呆滞,头脑开始发热,嘴里却漫不经心地说:“谁怕谁啊,姐姐你要是喝不下了我们就赌脱衣服吧,没事的,我先让你一双袜子。”说完我就要去脱我的全气垫Nike鞋。
小妖精急忙制止了我,府身拉住我的手。弯腰的时候,两个硕大雪白的球状物体出现在我眼前。啊,真是一对精品啊,正想往下仔细探索之时,旁边出现了刺耳的声音,“两位帅哥美女,四海之内皆兄弟,可否带我们兄弟一起摇两把。”
该来的还是来了,心里一声冷笑,终于忍不住了吧,就你们两个货也想来分一杯羹。
小妖精豪爽地说:“好啊,来者都是客,人多好玩一点。”估计也是怕了我的六个六了。
国字脸自我介绍说:“我叫沙海,这是我朋友空门。”
恨天高坐在吧椅上还只到妖精的胸脯,抢着说:“我们兄弟就是传说中的沙海空门。”说完就很猥琐的笑起来。
有的人就是天生猥琐,不管做任何事总是给人一种猥琐的感觉,这可能也是一种与生俱来的天赋。猥琐也是一种气质,我平时觉得这种人很有趣,也爱把自己写成一个猥琐的人,但是今天觉得这两人有点讨厌,没看到人家正玩得高兴么。
“那我也来介绍下自己,鄙人姓唐名玄宗,这是我老婆杨玉环。”我大着胆子轻轻地搂着小妖精的腰说。我这个人有个特点,喝了点酒手就不知道往哪里放,而且还有个特长,就是从来没有给人甩掉过。小妖精的腰手感真好,由于穿的是高腰T恤,一不小心就碰到了肌肤,轻轻一触就觉得肤若凝脂,手有余香,恨不得能立刻触碰下别的地方。
小妖精也没否认,脸上依然笑嘻嘻的,脚尖轻轻地踩了下我的脚,示意我点到为止。开弓哪有回头箭,刚刚迈出捉妖第一步哪有就缩回来的。而此时我必须说一个奉承且搞笑的妙语,才能把我的手继续留在那个柔软的地方。
我凑到她耳边说:“这衣服真丝的吧,手感真好。”还在她耳边轻轻吹了一口气。这口气可是大有讲究,女人喝了点酒以后都比较敏感,而且在这种敏感部位来上这么一口仙气,老夫说得不客气点,圣女贞德都受不了。
果然小妖精的脸更红了,脚踩得更重了,我有点心疼我的Nike藤原浩限量版。而这时候对面那俩傻逼看不下去我们秀恩爱了,沙海粗着嗓子说:“咱们开始吧,二对二,我们沙海空门对你们皇上贵妃,输了干一杯。”然后从身后的背包里拿出瓶江小白。
猥琐的人果然自带技能,来酒吧喝酒还自带酒。妖精差点跳起来,来酒吧喝酒自带酒还要跟老板喝酒,那两傻逼估计不知道小妖精是这里的老板,拿出来的酒也够猥琐,见过在酒吧喝白酒的么。
这沙海兄弟真是我亲兄弟,他这一打岔,我的小手成功地停留在了她的小腰上,我还乘机拍拍了她的腰,意思稍安勿躁,不要跟这种人一般见识,然后搂得更紧了。
妖精果然是妖精,心里气炸了表面还是不动声色,说:“呦,白酒啊。这个我可喝不惯,我只会喝单一麦芽威士忌。咱们买瓶皇家礼炮吧,俗话说皇炮一开,好事自然来,2888一瓶,我们一把定输赢,谁输的谁买好么?”
沙海空门两个人小眼对小眼地对望了半天,再猥琐的人也是要面子的,还是空门那个小个子这时候像个男人,说:“就这么定了,让你们来见识见识黑鱼弄小区骰子王。”
黑鱼弄小区?不就是我家隔壁那个拆迁户小区,就两幢楼几十户人家出来的也敢号称骰子王?今天我这个凤凰新村骰子王(以前住的二十年房龄的老小区,现已搬入某高档小区)必须好好教训教训这两个傻海逼门。
我对小个子做了个你先请的姿势,小个子把骰子一把扔到空中,然后抄起筛盅空中接住骰子,在空中摇啊摇啊,一会左手摇一会右手摇,国字脸在旁边点了根烟,烟抽完了,小个子还没摇完。
我实在看不下去了,说:“兄弟,差不多就行了。”
小个子狠狠地把筛盅撞到桌子上,抹了抹额头的汗,气沉丹田,声如洪钟地说:“五个一。”
我还是老样子,骰子放进筛盅,象征性地摇了下,“六个六。”
小个子大笑一声,“开。”果然是五个一点,高手啊,这个黑鱼弄骰子王不简单,没个十年八年的苦练绝对连不出。“喊了一,一就不能做为任何点数,你五个骰子还要怎么赢我。”
我气定神闲地点起根烟,打开筛盅,五个六,对小妖精说:“这里得规则是这样么?”
小妖精也不回答我,只是喊了一声,“兄弟们,五个一还可以算什么数字?”
周围传来一阵喊声,“一。”
老板娘又喊了一声,“有人输了不买单,怎么办?”
周围又传来一阵喊声,“揍他。”
沙海空门脸色白一阵青一阵,终于大喊一声“走”。掏出钱逃出了酒吧。走好,沙海空门,我的好兄弟们,捉妖路漫长,记得好生走路。
小妖精似笑非笑地看着我,说:“你抱得怎么样,手感还可以么?”
我悻悻然、万分不舍地放下了我的手,说:“好不容易战胜了恶人,为了咱们伟大的友谊,就不该来一个同志间的拥抱么。”
小妖精给我逗笑了,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真的张开双臂给了我一个拥抱。我的胸前明显感觉到了柔软的两坨,还有一股很好闻的香水味,喝了点酒有点骚动,我站在暗处觉得自己勃勃欲发。
小妖精穿着一双微有些跟的Ferragamo,目测身高在172左右,加上鞋子只比我稍矮。腰臀比例0.7左右,胸围36d左右,这样的妖精真是堪称极品,在我多年的捉妖路上也不多见。而且性格也非常nice,为人落落大方,我觉得我有点开始喜欢她,其实只要漂亮女人我都喜欢。
小妖精拿了瓶酒过来,看瓶子有点像小时候家里腌咸菜的罐子。倒了两杯琥珀色的酒,拿了一杯放在我面前说:“你也来点?”我一看瓶子上写着“ROYAL SALUTE。”
我看看眼前这杯琥珀色的酒,再看看刚才那杯给我喝成奶盖玛奇朵的长岛冰茶,心理默算了一下,这一杯估计得有二两,2888一瓶,一瓶700毫升,换算下就是一斤四两,2888除以14就是200还有余,这一杯就得400多,我忘记了自己酒量不是很好,连忙点头,用重庆话说:“要的要的。”(不自觉说出了被老婆传染的重庆口音)
这个酒果然好喝,甘烈中带着一丝麦香,轻泯一口下去我就浑身发热,苍白的脸上也有了一点血色,突然觉得自己胆子大了好多,说话声音也不知不觉中大了起来,说着乱七八糟的话逗得小妖精不停娇笑。我的手不知不觉中又放在了她柔软的腰肢上,就这么搂着她我们俩愉快地喝完了那罐酒,最后结局自然又是一败涂地。
第四章 做饭
人生如此艰辛,生活需要奸情。这是我一个朋友的口头禅。有时候想想,确实如此,人生已过半(按六十岁来算的话),早已过了鲜衣怒马的年代,到了人已中年不如狗的年纪。就像张安玲说的,到了中年的男人,时常会感觉孤独,因为他一睁眼全是要依靠他的人,而没有他可以依靠的人。我每天睁开眼睛,望着天花板,都会想:“我是谁,我来自哪里,我的人生目标是什么,我怎么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全然想不起来我是怎么回的家,记忆有点缺失,但我能确定跟小妖精什么都没有发生,还是革命同志之间的纯洁友谊。
我本来想着跟她回家或者带她回家,但是想想人生相逢何相急,来日方长,主要还是因为提出这种要求多半会被拒绝,反而弄巧成拙,让她看轻了我,对这种女人千万不能着急,只能慢火煮青蛙,讲究个顺其自然水到渠成。我躺着床上慢慢回忆,慢慢地拼凑出了以上的记忆。
今天老婆就要回来了,一朝又要回到解放前,昨晚在外面鬼混总觉得有点内疚。男人在外面做了坏事,回家表现总是会好一点,或多或少总是会有一点内疚,婚外情从某种方面来讲促进了夫妻感情,虽然还没结婚,却感觉已经老夫老妻了。兔子不吃窝边草,哪有不偷腥的猫,我这样子的安慰着自己,心情顿时活络起来。其实心情本来就不错,像小妖精这样的女人,哪个男人不想跟她发生点什么,看来宝刀未老,捉妖绝技还没有荒废。这时候我该展示下我另外一手绝技了,人家说,要征服一个女人,首先得征服女人的阴道。说错了,是胃,是胃,是胃,重要的事情总得说上三遍。出来混,哪能没有几技傍身呢,烧菜对我来说只是小菜一碟,把东西弄弄熟有什么难的,口味重点总是比较好吃得。现在的女人一个比一个懒而且一个比一个馋,如果你单身,长得过得去,谈吐也还行,看上哪个女孩子,跟她说,晚上你来我家,做两个拿手小菜给你尝尝,再加上句除了妈妈外还从来没给女性做过,保证一个个跑得比兔子还快。
说干就干,光说不干不是我的风格。为心爱的女人做饭是一件愉悦的事情,更何况还是上海男人。可我做什么菜啊,哥嘴巴厉害,吹了半天,真要实操了,又有点懵了,冰箱里空空如也,方便面也在前几天给我吃完了,只剩下几根焉了吧唧的青葱。
这时候微信响了是小妖精,“你在干嘛?”
如果有女人问你在干嘛。那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她对你有兴趣,并不是真的问你在干嘛,只是代表她想你了。
“呼吸和想你。”我回了过去。
“你就不能有个正经么,肯定是在想什么龌蹉的事情。”秒回。
她肯定想我了,这种姿色的女人一般不会主动联系男人,我心里暗暗地想。我决定对她说实话,“我在做菜和想你。”
“你还会做菜啊,真看不出来。做得好吃么?”
如果今晚我有空,小霸王还不回来,我回句晚上你来我家,做两个拿手小菜给你尝尝,再加上句除了妈妈外还从来没给女性做过,我都不敢再想如果。
“难道我脸上写着厨师两个字么,姑娘你不能以貌取人啊,看到人家长得帅就认为是小白脸一无是处啊。蔡澜知道么?昨天还打电话来问我蒜头鸡该怎么做。”
“你怎么一有机会就要夸自己啊,怎么这么不要脸啊。你就吹吧,告诉我你做什么好吃的。”
我想了下,回道:“一只想破处的小公鸡,一碗春心荡漾的红烧肉,还有一道想吃没吃到的菌菇汤。”
回过去后等了会没有回我,老婆倒发来了消息,“老公我快登机了,大概还有三个小时我们就可以相见了。你在干嘛呢?”
“呼吸和想你啊。”我多加了一个啊。
“哈哈哈,我好高兴,回来你给我做好吃的好不好。”
“那当然,这不正准备出去买菜呢。”
“准备给我做什么好吃的呢?”
我想了一下回道:“一只思念已久的小公鸡,一碗黯然销魂的红烧肉,还有一道没有你不行的菌菇汤。”
“哇,听着就好好吃哦。我登机啦,Miss you。”
“Miss Miss,等你回来miximixi。”
应付得有点累,我用双手接了一把凉水冲洗了下我的脸,望着镜子里水滴未干的那张脸,觉得有点陌生。曾几何时变得如此老成世故,撒起慌来张口就来,难道这就是因为长大了么,记得年轻时候对着喜欢的女孩子说不出话来,两个人眼神不经意碰撞在一起时又会心狂跳,看到她对别的男生说话时心里那种苦涩。我对着镜子里的自己默默地说,千万不要变成你年轻时候讨厌的那种人哦。虽然我现在也依然年轻,却已沧田桑海,经过社会的磨练,潜移默化中已变得老成世故,谎言信手拈来。
废话不多了,拎上菜篮子直奔菜场,买齐了食材就撸袖开干。此处做菜省略两千来字,俺写的是纯洁的爱情故事,不是食谱,想看怎么做菜自个下个app去。
噼里啪啦干得正欢的时候,微信又响了,是小妖精。“你的“彻夜瞎混心怀鬼胎想吃吃不到”做得怎么样了?”
过了这么久才回我,我怎么也得晾她个几分钟,不理她,继续撸起袖子猛干。红烧肉烧起来比较麻烦,做完各道工序,开小火闷着,然后点起根烟,掏出了手机。
“肉在肉中,其乐无穷。”我答非所问地回了句下流话。
“什么乱七八糟的啊,晚上还敢来喝酒么?”
心里真得是一百万个敢,一百万个要喝,但是可悲的是没有脚啊,昨天是蜈蚣今天是蚯蚓(蜈蚣俗百脚蚯蚓没有脚),今晚得陪我的小可爱啊。我回了过去,“年轻人不要沉迷于酒精和男色,毕竟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美好的事物值得你追求,趁年纪轻多学习学习,提升一下自我。今晚我就在家里看看书,好好陶冶一下情操。“
“切,说起大道理来还挺像。你准备学习什么呢大帅哥。”
我拿起本王小波的《黑铁时代》拍了个照片发了过去。
“想不到你也喜欢这个老流氓,怪不得没一个正经的,还是个废话篓子,嘻嘻。”
“我觉得你还蛮喜欢我这个废话篓子的。”
“是啊是啊,不可以么?”
小妖精回答的真爽气,我对不起党对不起人民,对不起我亲爱的老婆,一不小心就又要犯错误了,我心里乐开了花,消息又来了,“开玩笑的,就是觉得你这人挺有意思的,跟你聊天还挺开心的,跟别人有点不一样。”
欲盖弥彰,想跟我来这套。哥们心里明镜似的,女人对男人如果没兴趣一般多说一句话都会觉得烦。有个可爱的老婆,还有个明艳的御姐,为什么好事都给我占了。我得意的笑,我得意的笑……哼着小曲掀盖看看我的红烧肉怎么样了……
第五章 吃鸡
自小包子回来有段日子了,每天跟我那小可爱老婆打打游戏斗斗嘴,期间也有跟小妖精微信调调情,日子倒也过得还算惬意,就是老想去酒吧找小妖精喝酒。
小包子则认为我再不出门整个人都得坏了,说我浑身上下都散发出了腐朽的味道。其实那不叫腐朽,是连宅练到了高阶,浑身上下都散发出了一种类似处女的幽香。如果练宅也像修仙一样分等级的话,我估计已经到了元婴后期,接近大乘。为了拯救我,别修仙修得脑子坏了。小包子邀请我去她的工作室喝一碗热乎乎的台湾名菜蒜头鸡鸡汤,不好意思,多写了一个鸡字,按我这懒惰的性格,也懒得去修改了。
小包的工作室离我家大概十多米,地下连着民防工程,像我这种资深宅男见不得太阳,只能从地下走。工作室的老板是一位台湾名编剧,兼骨灰级老宅男也是小包子的师傅,长得矮矮胖胖,那一脸花白的大胡子漂亮得跟关公似的,这么一个威武的男人偏偏叫小真真这么个可爱名字。在我的记忆中他已经有几年没跨出过家门了,练宅已经到了渡劫期,还差一步就成仙了。小真真平时在家爱烧个菜,洗洗衣服,拖拖地之类的,反正一切跟创作无关的事他都爱干。
说起这个蒜头鸡汤,那可是大有来头。这是道台湾名菜,是小真真在台湾筑基期时就开始研究,试验了一百多种配方,并以身试法,期间走火入魔多次,去台北医院抢救数次才最终试验得以成功。但是要说到大成,还是他来大陆以后,认识了他现在的女友荣荣开始。
荣荣来自中国偏僻的西北甘肃省张掖市民乐县南丰乡炒面村,是一位神奇的现代女侠式人物,以后有空再详细介绍她。现在回到这个汤,当台湾邂逅了大西北,就像地球碰撞了太阳,并不是毁灭而是发生了融合。首先说这个食材,得用大西北成长了一年多没有过性生活的小公鸡,配上炒面村后山上野生蒜头,再加上小真真在台北修炼时候苦修多年,还没挂的百余种调料,在一口直径一米多的木桶里用台湾米酒熬上整整七七四十九个小时,放在特制的不锈钢锅里才能端上桌子。那香气啊,白酒喝不了一斤多的光闻到那味道就能醉个一整天。那汤吧,如果平时去医院体检尿酸有点高的,一汤勺下去,保证你全身关节都跟骨折似的。那肉啊,反正我还没机会吃,就已经全身关节肿大昏迷在桌子上。
我是个特别重感情的人,又是个特别讲义气的人,跟小真真也算是八拜之交,虽然有那么几年没见过面了,对他也甚是想念,就算没有那碗蒜头汤,于情于理也该去看望一下,最后在老婆的淫威之下我决定踏出这一步。
既然去见老友,不能这么随随便便就去了。我翻出了我的雷朋太阳眼镜,阿玛尼的定制西服(这是我的出客衣服),由于很久没有洗头了,头上包了条mc queen的头巾,头巾上有一个很大的白色骷髅,我问老婆,怎么样?老婆回答我人模狗样的。不知道的人以为我老婆是在嘲笑我,其实我知道,以我老婆二百五的智商,这个成语是她知道的为数不多的成语里最最褒义的,所以我每次问她,她心情好的时候会回答人模狗样,如果哪天心情不顺,就会回答帅呆了。她永远都搞不清楚该如何使用成语,所以她写的剧本永远都过不了,不是在修改就是在重写的路上。自从我买了本成语字典送给她以后,终于从帅呆了进步到了人模狗样,她五年前就开始写的那部剧本离拍摄终于迈出了一大步。
我们手挽手地走进了地下通道,一路上我跟她解释着人模狗样不一定是褒义的,如果你写剧本形容一个长得帅用人模狗样的话多数有得给编审枪毙了,得用明眸皓齿,冰肌玉骨,亭亭玉立之类的,要让人听着舒服,把人形容成狗别人不得跟你急,虽然很多人确实还不如狗,但我们都是有文化的人,得尊重别人,互相吹捧有利于团结,你好我好大家好才是社会主义道德标准。小包子睁着她那双无辜的小眼睛,呆呆地看着我,嘴巴张大了发不了声。这时候我知道她又给我侃晕了,只能以这种崇拜的眼神看着我,我摸摸她的大脑袋,说:“小鬼,莫着急,你要走的路还长着呢。”结果我的就屁股一疼,我老婆一飞脚踢了过来,说:“你个废话篓子,十几米的路走了半个多小时,你到底还去不去。”我揉了揉屁股,嘴皮子可不停,说:“重庆妹子果然辣,话说古时候打仗那个川军战斗力可是非常强的呦……”
我给我老婆一路踢着来到了工作室,她们工作室是我见过的装修得最有品味的房子,全程由小真真亲手设计,据说小真真以前在台湾学的专业就是建筑设计,后来台湾拆迁实在搞不下去,没有土地给他一展身手,只好跑到大陆来做编剧了,又收了我老婆这么个二百五的徒弟,我觉得他可能还是留在台湾还好一点,至少小心脏还能保得住。
房子挺宽敞,有两百多平米,按理是四室二卫二厅的结构。小真真在设计的时候打掉了所有的隔墙,不管是承重墙还是剪力墙,所以就变成了一个大空间,只保留了卫生间、厨房和一个卧室。每次来工作室,都让我这个同济大学正儿八经土木工程系毕业的高材生有点害怕,真的是不知者无畏,每次看到这个大空间,都打心底里佩服,这房子还没塌可能是建筑史上的一个奇迹,都没了承重结构,楼上那二十多层到底是怎样竖立不倒的。
小真真果然还是老样子,跟关公似的威武,脸色红润。一见到我,就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说:“nice to meet you。”
看样子还要给我个亲吻,我忙一把推开他,重重地摇了摇他的肩膀,说:“nice to meet you too。”
“How are you?”
“Fine.thank you.and you?”
……
当我们两个互相问到whats your name?的时候,我老婆实在受不了,打断了我们,说:“你们两个能不能不要在秀你们的小学生英文了,两个英盲,装什么假洋鬼子。”
人艰不拆,即使被小霸王拆穿,小真真依旧脸色不变,还是那么红润,也不见尴尬,姜果然是老的辣,只见他在一边和蔼地捋着大胡子,像极了一只狡猾的大灰狼。给老婆这么训斥,我可不干了,咱可是要面子得人,还当着外人呢,我语重心长地对我老婆说:“小方啊,你这个话说的可是又欠考虑了。社会在进步么,我们也得与时俱进啊,据说市区那些上流社会开派对时都用上英文名字了。我们小时候的教育是有些问题,初一才开始教英语,英语老师还是音乐老师临时去进修两个月才改任的,俗话说活到老学到老,学习的心不能停啊。所以说啊,小方啊,你要珍惜这个环境啊,你们是生在红旗下,长在蜜罐里的一代,你们是七八点钟的月亮,我们是晚上十二点钟的太阳,世界是你们的,可终究还是我们的。我送你的成语字典看得怎么样了?”
小包子果然又瞪大了她那对小眼睛,腮帮子鼓鼓的,像极了一只发怒时的河豚鱼,双手握成拳头,发出咕咕咕地声音,眼看就要发作,我还想继续说教两句,荣荣姐从厨房里走出来,扯开她那破锣嗓子说:“都干嘛呢,菜都做好了,赶紧入席吧。”荣荣姐的普通话不怎么标准,带点西北口音。
荣荣姐今天收拾得很精神,嘴唇上抹了两个红色圆点,脸上还带着点点高原红,身着一身绿色的睡衣,手里还拿了个锅铲,跟古代侠女似的。我忙走过去握住荣荣姐另外只手,说:“家里的乡亲们都还好么?”
荣荣姐是个实在人,说:“都好着呢。老乡们现在吃得好穿得也好。俺爹刚快递了点咱家后山的野蘑菇来,周哥你呆会拿十斤回去,八十一斤。”
这话我没法接,我忙松开荣荣姐的手,搀起我老婆的手说:“咱们还是速战速决,吃了早点回家继续咱们的革命事业。”
几个人刚坐下,门铃声响了。“准是Tina,每次都踩着饭点来。”荣荣姐边说边去开门。
Tina是我老婆的同事,是个洋气的女孩子,从八十年代起就有英文名字了,说明她从小就是生长在一个家庭教育良好的家庭里。英文据说也已经到了专业八级,绝不是我们这些小学水平好比的。而且说起话来特别嗲,斯条慢理的条理特别清楚,又说明她是个很有逻辑的人,所以才能每次赶上饭点,又不用自己动一下手。
“Nice to meet”我站起来想跟她握手,给我老婆又拽了下来。
“Tina,吃过晚饭了么,一起来吃点。”小真真看到嗲妹妹,总是特别热情。
“我还不饿,早上九点才吃的早饭。”Tina嗲悠悠地说。
有文化的人说话果然不一样,这都晚上六点半了,还在说早饭。竟然还用了才这个形容词,果然有一套,我心里默默地想。荣荣姐果然上套,二话不说站起来去厨房拿了副碗筷来。
“人都到齐了,鸡汤得趁热喝,让我们先干了这一碗。”小真真举起他那碗鸡汤。
我看到碗里的鸡汤上飘着几根绿色物体,大吃一惊,问:“真哥,你又改配方了啊。”
“哎,别提了。你没看新闻么,今年大蒜价格暴涨,蒜你狠都变成网络用词了。炒面村的老乡们也开始走向市场经济了,后山上的野生大蒜价格都赶上野蘑菇了。这个绿色的是葱,你不要怕啊,吃了没事的。”
“那这个鸡还是那个鸡么?”
“鸡,鸡还是那个鸡,鸡,你要管好你枝几,现在还哪里去找处男鸡啊,工作室都五年没交过案子了。”真真一边摇头一边喝完了碗里的汤,喝得胡子上沾了不少油花。
这么一说,气氛顿时有点尴尬,还是嗲妹妹有办法,说:“今天晚上菜式这么丰富,怎能没酒,我去拿支好酒去。”
我看着台子上的五碗鸡汤和桌子中间那个大锅子,心里默默地想,菜式还真的是有点丰富啊,不一样的配方一样的味道,生活如此艰辛,撒都别说了,说多了都是泪。
生活当然还得继续,心中总得有希望,生活也得有格调,酒不能说瓶,得说支,今晚都是文艺界的人,必须文绉绉的。酒果然是支好酒,金门高粱58度。
我第一个站起来说:“今晚让我们干了这支酒。”
58度的酒喝起来就是舒服,酒精流入胃里,就像血在烧,每个人脸都有点红,气氛顿时好了起来。小真真两杯下肚,面色通红,活脱脱一个胖版关二爷。打了个酒嗝,举起了酒杯说:“gentlemen and lady们,今晚我们不醉不归。虽然工作室已经五年没有开张了,但是菜和酒管饱,酒不够我屋里头还有。我认为我们工作室没有成名,责任在我,俗话说火车开得快,全靠车头带,是我没有做好这个火车头,再此我先做个自我检讨。但是我认为我们工作室也到了重整旗鼓的时候了,我有预感我们离成功只差最后那么一步了。”
小包子也满脸通红,粉嘟嘟的大脸蛋有点像红富士苹果,打了个酒嗝说: “小真真,你放心吧,虽然我们五年没出过本子了,但我还年轻,五年算什么,能写出伟大的作品五十年我也能等。自从周哥送了我成语字典后,我觉得我的写作水平提高了不少,都已经学会明眸皓齿,冰肌玉骨,亭亭玉立等好几个成语了,从此以后我不不仅要用一只手写,还要用两只手写。”
荣荣姐的高原红已经扩展成了喜马拉雅红,打了个酒嗝说: “俺也来说两句。俺认(第三声)为(第二声)这个写东西呢其实是跟采蘑菇一样的,得有点东西在那里,才能写出来,俺跟着真真那么些年,也是学了不少东西的。如(第三声)果(第二声)有这么个机会的话,让俺也写上那么几段,萧红俺小时候也是念过的,俺在俺们老家可是有炒面村小红这个绰号的呦。”
这下好了,全区的无业青年都要做编剧了,不过我想想确实,现在的网剧确实没撒水平,会写小学生命题作文的应该都不成问题,要不我也试试?我心里想着,该我表态了,我先打了个酒嗝,举起酒杯: “gentlemen and lady们,既然荣荣姐都这么说了,那我也简单说两句。真哥,我们的交情我就不说了,这么多年了,我可是看着你从住台北101住到了上海乡下,从开野马到现在靠自己双脚走路,你的蒜头鸡我也是领教过多次了,你哪次喝醉了不是我把你抗回来的,那次下暴雨,你喝得不省人事我也喝多了,你这一百八十多斤可是我把你抗到了五楼,你还记得吧?裤子还是我帮你脱的哦,那可是过命的交情啊,我心里可是把你当我亲哥啊。
对写作俺也是有点看法的,俺认为这个写东西呢就像拔萝卜,得一个萝卜一个坑,得一步一个脚印,从小就得有扎实的基础。就拿我来说吧,哑哑学语的时候就已经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写来也会吟,上了小学一年级就开始学习金庸古龙等大家的作品,那时候作文课人家在下面写,我可是直接上黑板写的。
我再谈谈我对电影的的看法,这个世界电影呢分为四大块,美国大片,欧洲悬疑片,韩国偶像片和日本动作片,我对这个日本动作片是最有研究的,那个苍井空啊藤普惠啊椎名若乃这些名演员都是有着一些独到看法的。”小霸王的脸色有点不对,我连忙改口说:“如果我们工作室要想成名立万的话,必须以我们真总马首是瞻,就像真总说的,火车开得快,全靠车头带。我们四个,真总,炒面村萧红加上我跟小包子贤伉俪,那可不是火车,是复兴号啊……。”
我举着酒杯继续滔滔不绝,口若悬河,小真真,蓉蓉,小包子听得都面带微笑,一副陶醉的模样,Tina听到没她什么事,有点不高兴了,用手掩着她的小嘴,打了个温柔的酒嗝,嗲声嗲气地说:“周哥啊,你所言甚是,小真真那文采,可是文曲星下凡啊,中国古往今来,远的就出了个李白,近的也只有老舍了。说复兴号都有点勉强,都快赶上歼20了。但是浑身是铁打几根钉子,再有才也得省着点用吧,我呢虽然没有多少才华,可是比某些人还是强上那么一丢丢的,人家小时候也是上过小作家报的哦。”
我们一个个都争着表态,拍着小真真的马屁,争先恐后地敬小真真酒,小真真不住地捋着他的大胡子,面带满意的笑容,双手往下挥了挥,意思大家安静下,说:“我宣布小真真工作室今天正式改名为小真真国际传媒有限公司。鄙人董事长兼执行总裁,周哥为,不对,这个小周为总编审(称呼改得有点快),小可爱为主任编剧,荣荣为编剧兼驾驶员,Tina为统稿加人事,希望各位以后都尽职尽守,做好自己的分内事,党国是不会忘记你们的,不对,祖国是不会忘记你们的。今天只是我们五个人的一小步,但是可能是中国电影事业的一大步,让我们一起来为中国的电影添砖加瓦,尽一份吃奶的力。”
“好。”大家拼命地鼓掌,我把两只手掌都拍肿了。心里那个高兴啊,咱也是有组织的人了。以后有免费的空调和免费的咖啡喝了,有时候还能蹭顿饭吃。
这锅鸡汤我们足足吃了五个多小时,中间荣荣又拿去就着鸡骨头加了两次水,最后骨头都煮化了,只剩下那张嘴……
第六章 开会
从很小的时候我就想当一个作家,小时候老师问我理想是什么,报告老师,我的理想是当周树人。那时还不知道周树人是谁,只在课本上看到过这个名字,跟我一样姓周,就觉得是个很厉害的人。打小我就是个小报告,礼貌又特别好,回答老师话前总会先说报告老师,但是礼貌好并不代表成绩也好,特别语文堪忧,作文成绩更是惨不忍睹。当我说出这个理想的时候,老师总是笑而不语,摸着我的小脑袋说,老师办了个作文补习班,专门针对你这种有理想的好孩子,然后又告诉我最近家里缺点什么,回家记得告诉家长。从小我上了无数补习班,看了无数的书,父母也为此花了好些个冤枉钱,可我还是不会写作文。为了弥补我这个短板,我找了一个做编剧的女朋友,然后吃了一顿鸡,把自己也变成了编剧,从此告别了待业青年这个很有前途的职业,只为了离我的理想更近一步,编剧作家都是码字的,虽然归根结底是两码事,但都是文字创作者。
干一行就得爱一行,哪怕这是一条崎岖的不归路。第二天刚梦到要扒小妖精衣服的时候就给老婆扯了起来,然后打着哈欠给小霸王拉着去工作室。
小真真一早上就已经穿戴整齐,牛仔裤,衬衫马甲还戴了个领结,一头花白的乱发扎着跟头巾,还真有点艺术家老总的意思。
“除里Tina人都到齐了,离饭点还早,就不等她了,我们先开个简会。”真真叼着个烟斗说:“今天大家畅所欲言,来谈谈各自的想法,想写哪路题材。”
这种时候我老婆最活跃,晃着大脑袋,仿佛idea会晃出来。“我先来我先来,根据我对当今社会的默默观察,和我跟我老公的甜蜜生活,我觉得都市剧比较符合现代人的审美。我们得写个浪漫的都市爱情故事,就像《欢乐颂》那样的。如果我们写那样的剧,到时候我也可以客串下,嘻嘻嘻。”
我看着小包子的包子脸,心里暗想自己长撒样心里没点逼数么,都市剧里的包子铺老板娘倒可以客串下,还不带化妆的。
荣荣姐接着说:“俺虽然书念得不多,但是我生活经历丰富啊。根据俺在俺们老家时候的观察,乡村题材的作品就很受欢迎啊,我们可以写一个像《乡村爱情故事》那样的剧本啊,在农村还是很有市场的啊,俺也可以客串下,嘿嘿嘿。”
又来一个演员,又是一个不带化妆的,编剧演员都齐全了,就缺导演和投资人了。我顺着她们说:“我觉得小霸王(我老婆在工作室绰号)和荣荣姐的建议都非常好,这两个题材都是很吸引人的。而且现在我们完全可以自编自导自演么,很多导演都是编剧来的,真总这么有才华,导一部完全没问题。”
小真真摸着他的大胡子,喷着烟斗说:“小周这个建议我也考虑过,但是做导演就得进剧组,跟我好静的性格不符,况且现在整个娱乐界有点乱,我们还是先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我们要有匠心精神,学习日本人做寿司那种精神。前两天我看了一个记录片,讲东京的一家米其林三星寿司店,店主都八十多了还在孜孜不倦地握着寿司,儿子都学了三十多年五十好几的人还没有出事。我们也应该这样,宁缺毋滥,打铁还需自身硬,打磨一个好的本子出来,这样才会有投资人找上门来。”
到底是著名编剧啊,说的话就是不一样,匠心精神值得我们学习,怪不得工作室里五年都没出过作品,原来在慢慢打磨,精益求精。我心中不禁对小真真肃然起敬,这家伙对得起他那把漂亮的白胡子。
第八章 说谎
整个下午我都在工作室里看着电脑发呆,想着我的小妖精,电话铃声忽然响起。我一看,是光头。我的一个好兄弟,自从失业又交了固定女朋友以后,我就跟以前那帮兄弟们疏远了,这个可能是所有男人都有过的经历,女人们总以为自己的男人学坏,都是给别人带坏的,自家老公最乖了,却会忽略有可能你自己的老公才是最会搞事情的一个。就像小时候读书的时候,在老妈的眼里自己的儿子永远都是最乖的,学习成绩下降了或者犯了错误,永远都是受了坏同学的影响。
光头其实是我所有朋友里最老实的一个,一米八几的个子,两百多斤,头上一根毛都没有,看上去贼憨厚。但是小包子觉得他有点猥琐不像个好人,还说他长得像香港那个演三级片的徐锦江。反正在小包子眼里我的朋友没有一个是好人,不是像演三级片的就像变态猥琐男,女人的直觉光还真有点准。
我接起电话,喂了三声,然后说了声你大声点,信号不好。然后偷偷地走到茶水间,小声地说:“光头你撒事,哥们在开大会,正准备发言呢。”
光头说:“兄弟你大会不发言小会不发言,除了前列腺发炎还会发什么言。别他妈蒙哥们,晚上张逼请吃羊肉烧酒,你来不来?”
我说:“光头,你别看不起人,哥们现在做文化人了。每天研究的不是诺兰就是昆丁,忙得跟陀螺似的,这种吃饭喝酒的俗事就别来烦我了。我老婆盯我盯得可紧了,出次门可不容易啊。”
“操你妹,别跟哥们装大尾巴狼。你小子撒德行我还不知道,晚上张总请喝大酒,据说还有两妞。”
“境界啊,差距啊,你们能不能有点格局啊,都好几十的人了,还一天到晚喝酒啊女人啊,晚上几点?”
“晚上六点,张泽羊肉庄。老子不跟你说了,我老婆回来了,咱们晚上见。”
我按了挂断,手机还放在耳边,边走边说:“兄弟啊真没钱。有钱早买房子去了,谁还会买你们那保险啊。什么你们房子也卖,我不买房,贷款还欠一屁股了,就这样,谢谢你啊。”
我回到座位上,看到我老婆边打字边在傻笑,不知道什么事情这么高兴。我心想该找个怎么样的理由呢?要不要带上我的小妖精?
我发了个微信给小妖精,“what are you doing?”
“我在练瑜伽呢,你想我了么?”
真的是个妖精,这么赤裸裸的,我得跟她声东击西,“你身材那么好,是练瑜伽练得吧。腿能甩到脖子上去么?”
“小菜一碟,姐以前可练过空手道的。最近在忙什么呢都不联系我,还以为你把我给忘了呢。”
“这不最近忙么,在写小说呢。”
“真的么,看不出来你是个作家啊,我还以为你是个小混混呢。”
“别瞧不起人,跟你说不能以貌取人。瞧人长得帅就以为没有才华,哥哥可是才貌双全。”
“哈哈,真会夸自己的。是什么流派的呢,该不会是黄色小说吧?”
“小脑袋都装的什么玩意啊,哥走的现实主义魔幻哥特风,跟你说也不懂,反正就是很高级很前卫的东西。”
“哈哈,你可真搞笑啊,你是掌门人吧。写的是什么故事?”
“在构思一个不出名作家和一个酒吧老板娘悲欢离合的故事,这故事贼牛逼,往小了说写出来不用改编直接拍成电影就能去参加金马奖,大了奥斯卡也不是没可能,这故事贼牛逼只是我还没构思号结尾,你觉得故事以悲剧结局还是大圆满局好呢?”
“作家是你吧嘻嘻,可惜我不是酒吧的老板,老板是我姐,她最近有点事,而我最近正好有空,帮她照看一下而已。”
有点意外,我有点想问她的职业,又觉得有点突兀,看了看我老婆,她还在那里傻笑,回了过去,“那你觉得女主角什么职业比较适合作家呢,你帮我参谋参谋,给我点灵感。”
“这个么,容我想想,我小时候也挺喜欢写作的,我觉得女主角应该有个比较酷的职业。”
“那这样子吧,晚上刚好有个饭局,你一起来我们好好合计合计,以后参加金马奖颁奖顺便也带上你。”反正满嘴跑火车也不需要钱,先跑着。
“绕了半天,原来你想约我吃饭啊,几点?”
这个女人怎么一点都不矜持,连吃什么都不问,还有谁都不打听。也太随便了,就不怕我把她给卖了么,我得用烈酒好好教训教训她。
“六点,你得来接我,我的保时捷911拿去做保养了。”
“没听说过模型还需要保养啊,改天让你见识下真的911,嘿嘿。到时候把地址发我。”
我得意地笑我得意地笑,心理那个得意啊,就差嘴上笑出声来了,带这样的极品去参加饭局,那得多长面儿,那帮小子不得羡慕死,脑补下张逼长大了个嘴口水滴下来,光头像徐锦江那样不住地揉他的大光头,想想就觉得乐不可支。现在得想个goodidea先过老婆这关,让她乖乖地放我出去。
我轻手轻脚地走到老婆边上,双手抱住小包子,用鼻子蹭着她的大脸蛋,还是挺光滑的么,有点舒服。发了会嗲说:“老婆,你说为什么我们在一个房间里我还是会这么想你呢。”
小包子最吃这套,果然脸上笑开了花(变成了一只花卷),说:“不要闹啦,小真真看着呢。”
我朝小真真的方位看了眼,只看到一团烟雾缭绕,真真还在修他的“什么都不干”大法,根本不见人影。“老婆,我跟说个事啊。”
“什么事啊?”小包子以为有八卦,一下子来了精神。
“那个光头啊,前几天得了胃出血,刚动完手术,晚上跟几个朋友一起去看望下。大胖子就是平时太爱吃,这不吃出问题来了么。那个养生节目说啊,晚饭是为医生吃的,养活了医生害了自己,从今个起我就不吃晚饭了。”
小包子也是个善良之人,一听马上就同意了。还给了两百块钱让我去买点营养品送去。多么好的老婆,多么善解人意的老婆啊,我亲了亲小包子的脸,说:“谢谢我的好老婆,你真是全天下最好的老婆。”